《你吃馒头吗?》
**中午的售楼部,不该有人来。**
我干房产销售那会儿,卖的是个偏僻楼盘,离市区远,周围全是荒地,杂草长得比人还高。售楼部平时就我和几个同事轮班,但大中午的,12点到2点半,基本没人来——谁会在这种鬼地方大中午看房?
那天轮到我值班,天气本来很好,太阳毒辣辣的,晒得外面连只野狗都不愿意溜达。可就在我低头刷手机的时候,突然觉得不对劲。
**天阴了。**
不是乌云遮日那种阴,而是一瞬间,整个售楼部像是被什么东西罩住了,光线暗得发青,空气里飘着一股陈旧的霉味,像是很久没人住的屋子突然开了门。我后脖颈的汗毛一下子全竖起来了,心里发毛,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。
就在这时,**电动门响了。**
"欢迎光临。"机械女声冷冰冰地报了一句。
我猛地抬头,心脏差点停跳——**门口站着个老太太。**
她穿着一身老式蓝布褂子,黑裤子,脚上套着双小布鞋,**裹着小脚**,走路姿势古怪,像是踮着脚尖在飘。手里挎着个竹筐,盖着块发黄的布,看不清里面是什么。
最诡异的是,她一直低着头,头发稀疏花白,遮着脸,我只能看见她干瘪的嘴角微微抽动,像是在念叨什么。
**"姑娘……你吃馒头吗?"**
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,沙哑、干涩,像是喉咙里塞了一把灰。
我浑身发冷,鸡皮疙瘩一层层往外冒,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,强撑着职业微笑:"老人家,我们这儿是售楼部,您是不是走错了?"
她没动,还是低着头,嘴里碎碎念着,声音越来越快,越来越含糊,像在念咒。
**"姑娘……你吃馒头吗?"**
我头皮发麻,声音都有点抖:"不、不用了,您快出去吧,这里不能随便进……"
她终于缓缓抬起头——
**她的眼睛是浑浊的白色,没有瞳孔。**
我差点叫出声,就在这时,**售楼部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孩子的笑声。**
嘻嘻哈哈的,像是一群小孩在玩闹,可外面明明一个人都没有!
老太太的嘴角慢慢咧开,露出一个诡异的笑,竹筐里的布掀开一角——**里面根本不是馒头,而是一堆发黑的、干瘪的……手指头。**
我腿一软,差点瘫在地上,抓起桌上的文件夹就砸过去:"滚!滚出去!"
老太太没躲,文件夹穿过她的身体,啪嗒一声掉在地上。
她还在笑,嘴巴越咧越大,几乎裂到耳根:"**姑娘……你吃馒头吗?**"
我疯了似的抓起手机就要报警,可屏幕一片雪花,连信号都没有。
就在我绝望的时候,**外面的阳光突然回来了。**
刺眼的光线照进来,老太太的身影像被蒸发的雾气一样,一点点消散。
门口的电动门又响了——
"欢迎光临。"
我惊恐地抬头,却发现这次走进来的是我同事小王,他一脸莫名其妙:"你咋了?脸白得跟鬼似的。"
我颤抖着指向门口:"刚、刚才有个老太太……"
小王皱眉:"哪有人?我进来的时候就你自己啊。"
我冲到门口,外面阳光灿烂,荒草随风摇晃,哪儿有什么老太太?哪儿有什么小孩?
可地上,**静静躺着一个发霉的干馒头。**
——
后来我才知道,那个楼盘以前是片乱葬岗,开发商为了省钱,根本没请人做法事。
而更可怕的是,**从那以后,每次我值中午班,电动门都会莫名其妙地响。**
"欢迎光临。"
然后,**那个沙哑的声音就会在背后响起——**
**"姑娘……你吃馒头吗?"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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