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活不成了，他，活不成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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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车应该是要按照原路，回到酒店的，车子也一直是遵循的原来的路线向前。
车窗外的夜色正好，一栋栋高楼，一束束霓虹，一棵棵挂满彩灯的精灵树。从一家玩具店里跑出来两个小男孩，正好是红灯，车就停在了玩具店旁边。
弟弟撅着嘴巴对哥哥说：“哥，我要那把枪，你给我好不好？”
“才不要嘞，你刚才不是说，你就要那个宠物狗吗？这把枪是我的！”哥哥得意的举起拿把海盗手枪，高兴的蹦得老高，又指着稍矮一点的弟弟说：“哼嗯，你来够，够到了就给你！”他又故意的跳得高高的，弟弟也跟着跳起来，两个人相执不下，弟弟努力了很多次，却还是没有哥哥的个子高，他抱着那只“呜呜”叫的宠物狗，揉揉眼睛，大哭起来，嚎哭道：“哥哥最坏了！以后都不跟哥哥玩了！呜呜，我和妈妈说！”
弟弟哭的很伤心，伤心到把刚买的玩具狗扔在了路边，揉着眼睛，一颠一颠的向前跑。
……哥哥站在原地，不好意思的看着路上行人，抱起玩具狗，大步跑向前，讨好的说：“哎，你别哭了，给你嘛，给你嘛。你别跟妈说了……喂……别哭了别哭了……”
……程远坐在车里，看着两兄弟在一颗精灵树下吵架，又在另外一颗精灵树下和好。
“这两个小孩有意思呀。”夏凉笑着说。
“……我现在过去。”程远沉声开口道，呼叫器那边的两个辣妹已经准备离开车祸现场了，不过还是领命道：“好的，您现在可以过来。”
“车祸有什么好看的？我们要去那里？”夏凉嘀咕了两声，车头转了个方向，向车祸的那个路口开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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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，夫人，你冷静点？千万别伤着自己，马上就到家了。”司机吓得把车停在路边，韩愈手里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柄短刀，就这么挡在自己的咽喉处，“夫人，夫人……”
冷面保镖盯着韩愈，说：“夫人，六爷确实是临时有事，您还是听六爷的话，到家再说。”
“开回去！开回去！仲夏去了哪里？到底是什么事情？”感觉告诉韩愈，要么是程锦声出事了，要么就是……程远……“快，开回去！否则我一刀割下去。”
“夫人。……夫人。……”冷面保镖只好对司机说，“按照夫人的意思做。”
韩愈仍旧拿刀低着自己的喉咙，车子转了个弯，开始按原路返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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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宅。
“天啊！”原本坐在电脑前看电影的程依依忽然收到了一个朋友的讯息，【你五叔出车祸了！】她点进去一个网址看了看，那是一个视频，但是用很大的标题写着【程锦声车祸现场！】，大概只有一分二十秒，可那个用电锯划开车顶的人，不就是程仲夏？
原本坐在床上看科学杂志的柳恢被她这声大叫吓了一跳，“依依，怎么回事？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程依依连忙穿上衣服，“我妈和五叔一起去看夏凉的演唱会的，这怎么回事？你过来看看，这是在哪个路口？我们赶快过去！”
“我……我认识，我开车过去。”柳恢吓得脸色发白，这个路口是出了名的车祸圣地。
两人出门的时候，程惜也站在门口，支支吾吾的说：“我上网打游戏，看到……看到五叔……车祸……”
“没事儿的。”程依依摸摸他的头，“你在家。”
程惜摇摇头，“我要一起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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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停在了人群之后，两辆辣妹趁乱又换了两辆车，她们就在程远这辆车附近。
程远坐在车内，透过人群，能清晰的看见撞在一起的三辆车。来来往往的人群，救援人员已经赶到了，车顶被打开，程仲夏正在车里和救援人员商量什么。
纷乱的脚步声，支离破碎的三辆车，污水，血迹，人们慌张的脸，影影绰绰的，一切都那么模糊，一切都那么相似。
“再往前开一点！快！前面到底怎么了？”韩愈抚摸了两下肚子，尽量放松的超前看，熏天的汽油味漂浮在空气里，她干呕了两下，“到底怎么了？！！！”她生气的问。
“这程家太倒霉了，程远刚死，程锦声，我看，撞得这么㊣(4)狠，恐怕也活不成了。”
“看着太吓人了，不过比这更吓人的车祸，这路口也发生过，活不成了……卡到现在了……”
韩愈一打开车门，就听见外面人的议论，她轻轻嗅了两下，是有些血腥味。
“夫人，我扶着您吧？”司机弯下腰，害怕的说：“夫人，您还是别进去吧？有六爷在，五爷没事的……”
韩愈张张嘴，推开了司机，又对冷面保镖说：“你过来，护着我进去。仲夏怕是乱了阵脚，我必须在。”
“……是的，夫人。”冷面保镖扶着韩愈走了一段，安东尼和阿童在人群中看到韩愈，都是一惊，纷纷过来劝阻，韩愈面无表情的摆摆手，看了一眼地上被污水冲淡的血迹，问：“能出来吗？”
“马上就能。”安东尼站在韩愈身边，“夫人，您还是回家吧。”
“不用了，我等着。”火星吧啦的又炸嘣起来，专业的救援队终于拉开了紧紧贴着程锦声的那两辆车，程仲夏哑着嗓子吼道：“哥！哥！哥！”
这一声又一声，都喊到了韩愈心脏深处，熟悉的场景，像是个轮回。
“程先生，请您冷静点儿。他的腿卡住了。”救援队队长小声说。
韩愈走了过去，她摸摸肚子，阿童赶紧脱下外套，扔在地上，韩愈弯下腰，缓缓跪下来，原来这辆车已经被撞翻了，她看向程仲夏，却只看到了那双绝望深红的眸子。
鲜血顺着程锦声的太阳穴流了下来，韩愈费力的把手伸进去，触了一下程锦声的脸，“阿声，阿声，阿声？阿声，是我。答应我一声，好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