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 我懂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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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就是我心中,家的样子。

    —*—

    在二手跳骚市场买了一组旧家具,见到那旧家具的第一眼,看它的形状、色彩和做工,还有凑近一点闻到的香味,陈语就确定程仲夏会喜欢,她从德国回来以后,就经常一个人去逛这种旧家具商场。

    她会专挑那些门店窄小阴暗,里面的家具十分陈旧的那种老字号,如今这种店面,在锦城已经很少见了。不过,陈语坚信,会有一些意外收获。她最近又带了一批新人,正巧可以把这一组旧家具改装改装,这样既好看,又不贵。

    “你又来买旧家具?“靳寒手里拿着相机,正在这一片旧街区拍照,”我在出任务呢,市政厅要做期刊。“

    夕阳就在陈语身后拖得很长很长,靳寒眯起眼睛,陈语逆光站着,看不清脸上的表情,她身后跟着一辆三轮车,看样子是要向齐鸣东路的工作室送去。

    “咔嚓“靳寒拍了一张,”真美。“他赞叹道。

    “我还以为,你又要说我真傻呢。“陈语手上还拿着程仲夏的钱包,”别挡路了,你继续拍吧,这一片老店铺挺有风情的。“

    靳寒看着这干劲十足的女人,立即把相机塞进包里,“我想拍你。让我跟拍吧。“

    “我又不漂亮,拍我做什么?“

    “你可是当年美术系的第一美人。“

    “你也说了,是当年。“陈语嘴角弯起,”不过,我是很久没拍照了,你好好帮我拍。拍好了,回头请你吃一顿狗肉。“

    “好嘞。“靳寒冲工作组挥手,说:”完工了,你们先回去吧。“

    “玩忽职守的大摄影师。“陈语揶揄道。

    “为你,我乐意。“

    三轮车跟在后面,陈语和靳寒走在前面,靳寒又开始问她和程仲夏之间的感情问题,陈语一概回答很好。靳寒不信,他知道程仲夏已经在程宅夜宿三晚了。

    新人们似乎很愿意给陈语修改或者复原这些旧家具,做过几次之后都十分熟练了,这组旧家具花了两小时之后,就俏丽的如同十年前锦城姑娘们出嫁的嫁妆,陈语拍了拍,“挺好的,辛苦你们了,改天请你们吃饭,我先把这个运回仲夏那边。“

    “我来帮你推车。”靳寒在中间已经抓拍了几张,“走。”

    回到公寓的时候,门上贴了一个便利贴,陈语拿下来一看,靳寒凑上去,【我和韩愈、五哥在芳香别墅十七号,有空过来。】

    原本陈语脸上的笑容渐渐敛下去,靳寒见状,问:“芳香别墅十七号,仲夏新买的?”

    “不……”陈语打开了空空如也的公寓,其实家具盆栽什么的都在,只不过程仲夏不在,就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,“那里啊,是他的家。”

    “陈语……”靳寒刚想说话,陈语就笑着说:“行了,不用劝我,也不用说那些没用得话。家具不用推进来,一会儿我给他们送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陈语!”靳寒抓住她的胳膊,“你们之间与其这样,还不如各过各的,你以前本来要去伦敦游学的,现在,出去散散心吧?”

    “不……”陈语拿下围巾,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这个公寓的气息,“我要生活在有程仲夏的地方,不管以后他变成什么样子。”

    “他到底给你吃了**药?我和他是好兄弟,可我不能看着他毁了你这个好女孩?你为他做的事情够多了!还要赔上一辈子的真心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陈语转过头,“靳寒,你们都不了解仲夏。我懂他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知道……仲夏现在根本就是……”靳寒摇摇头,“不过看得出来,他现在很开心,也很……幸福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就好。只要他一直能这么开心幸福,我为他做点事情,也是值得的。我爱他,我希望他幸福,这没什么不对。我知道他想要什么,即便我不能直接给他,我可以间接帮他。他快乐,我也快乐。”陈语看向靳寒,“你也希望他幸福,不是么?”

    “但不是用这样的方式。”靳寒给自己倒了一杯水,说:“走吧,我们过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芳香别墅离工作室很远,陈语和靳寒叫了一辆小货车,那组家具搬到铁门外地时候,程仲夏穿着家居服从里面走出来,“靳寒也来了?陈语,这个家具是刚买的?”

    程仲夏赞赏的走过去,抚摸了片刻,“很美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我今㊣(4)天第二次听到这两个字。”陈语扬扬眉,“叫佣人搬进去吧?”

    “家里没有佣人的,我去拿推车。“程仲夏和靳寒合力把家具推进客厅里,陈语轻轻的走到客厅门口,她听到了韩愈和程锦声的笑声。

    “阿声,你慢点,火车快倒了,按这个键,对,注意弯道。“韩愈正在指点程锦声玩遥控火车呢,两个人就坐在厚厚的毛毯上,程锦声有些恼怒的说:”刚才听你指挥,才窜下去,这次我来。“

    “我就是在干扰你啊,要不然我怎么赢?“韩愈皱皱鼻子,两个人头挤在一起,就盯着那小火车跑来跑去。

    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,陈语笑着看向客厅里的那些家具,这个房子的家具不少都是她添置的,程仲夏全部都用上了。

    “真好。“陈语笑着看向程仲夏,”这就是你心目中,家的样子,对吗?“

    “是。谢谢你,陈语。“程仲夏也笑着看向她,”你也玩火车吗?“

    “不玩咯。我想……参观一下,你的家。“陈语笑着说。

    “好。要我陪你吗?“程仲夏问。

    “你陪他们玩吧。我和靳寒先去楼上看看。“陈语拉着靳寒,两个人轻手轻脚的踏着旋转楼梯,二楼入眼就是一方敞亮的阳台,还支着一个画架,陈语缓缓的走过去,上面画得是程锦声喂韩愈吃东西的一个画面,上面标注的日期是昨天。

    “这代表什么?“靳寒感叹的问。

    “五哥是仲夏心中,唯一爱护他的人,韩愈,是他爱的人,他只是想和这两个人,生活在一起,就是这样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