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八章 师兄弟决裂

黑夜中半只烟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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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已深,外面的风呼呼的吹,杜薰铉坐在灯下,眼中布满血丝,望着对面而坐的午夜梦,话到嘴边,耳畔传来碎碎的声音,他眉头紧皱,从凳子上站起来。

    午夜梦眼中的神情极为淡定,从凳子上起身,拿起桌上的白色面纱,看了他一眼,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,戴上面纱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杜薰铉望着走出房间的午夜梦,压低声音说道:“临锡城,我不会就这么简单让你回去的!”话毕后,他转身来到窗前,一脚踢开窗门,一跃而起,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。

    午夜梦站在院中,手指勾动着红丝银针,“游侠,这么晚了?你来这里有何事?”

    凡尘将青玉古琴竖在地上,单手扶在上面,望着对面的午夜梦,说道:“我来确定一件事!”话一落地,他快速将青玉古琴横放在地上,勾起一根琴弦,一根银针飞了出去。

    午夜梦冷冷的哼了一声,一掌拍在身旁桌子上,将凌波古琴震飞起来,他身姿如仙般,坐在地上,凌波古琴落在腿上,白玉般手指勾起琴弦,也射出银针。

    两针相撞在一起,随着震耳般的琴声,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午夜梦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动着,魔幻一般的琴音,震得四周落叶四起。

    凡尘脸上的表情,越来越凝重,望着四起的落叶,双手一击,青玉古琴向午夜梦飞去,他趁机打出了黑龙煞。

    午夜梦纵身飞起,使出了龙之爪,将青玉古琴击碎落在地上,翻过身体,白玉般手指像龙爪一样,将凡尘头上的黑玉冠挪了粉碎,趁机点了他的穴道,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凡尘一头长发散落在肩上,眼前一片漆黑,缓缓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午夜梦伸出双手,接住落下来的凡尘,抱起他来到房间,将他放在床上,眼中绽放出复杂的神色,望着被自己点了穴道,昏睡过去的他,抬起手捏了捏眉心,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当他来到这边房间内,看了看四周无人,然然坐在一旁凳子上,历历在目的往事,折磨的他一刻也不得安宁,只闻他低低一叹道:“是该解决这一切的一切了……”

    视线转移到百草园。

    迷离的灯光下,苏沫望着熟睡中的孤独梦,眼中泛起泪光,轻轻抚了抚他额发,停顿片刻后,他轻轻闭上眼睛,一滴清泪滴落在木地板上,点了他的睡穴,将一粒药丸送入他口中,起身冲出了房间。

    他瘫坐在院中,双手捂在眼睛上,抽泣道:“小梦,你安心睡吧,从今以后不要再找我了,从现在开始,这世上再没有紫苏沫这个人了,更不存在有你的苏哥哥了……”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他缓缓起身,擦了擦脸上的泪水,戴上青莲面具,离开了百草园,来到山谷之中,看了看上空,一跃而起落在无涯山顶上。

    此时天色渐渐亮了,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,耳畔传来阵阵声音,“前面有人打起来了…好像是江湖之争……”

    他听着路人的议论纷纷,无意间发现前方的界石,他快速走到界石前,望着上面刻的字,眼中的神色凝重起来,有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,起身加快脚步向前走起。

    界石上刻着三个大字,“燕雨关”这里是丰南国与安离国的交界处,还有一点,旁边就是,“月牙弯”杜薰铉的魔教所在地。

    苏沫纵身飞起,落在树枝上,望着不远处地上打斗的两人,眼中的神情,无法用言语来描述。

    西岳望着恶战的两人,一脸镇定的模样,眼角扫了一眼身旁的莫邪,说道:“你可知道与大汗交战的人是谁?”

    莫邪手托下颚,眼中尽显冷色,说道:“听说他是魔教教主,还是大汗的二师弟,不过,我比较在意的是,他俩之间武功谁的会更胜一筹呢?”

    临锡城望着眼前的杜薰铉,眼中绽放出,比任何时候都要冷血的神色,喝道:“杜薰铉,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,那就别怪我灭了你!”

    杜薰铉手中的长剑与他剑抵在一起,嗜血一般的双眸怒视着他,怒道:“闭嘴,没想到你如此阴险歹毒,陷害本教主,背负十年之久的骂名,今日,不是你死,就是我活!”

    临锡城一听这话,心里震了一下,眼中的神情更加阴冷了,迅速打出一掌,退了几步,又一剑刺来。

    杜薰铉闪过身体,躲开他的一掌,一脚踢飞他手中的长剑,一拳打过去。

    两人的内力相击在一起,震得地上尘沙四起,瞬间两人又激战在一起。

    苏沫望着两人激烈的打斗,眼中闪过一丝忧伤,他的心在想什么,没人会知道。

    这时一阵狂风卷来,吹起地上的尘沙,临锡城快的跟风一般,使出了龙之爪。

    杜薰铉嘴角上挂着血丝,望着眼前阴狠的临锡城,他的指甲透过衣衫,一点点陷入自己的心口上。

    临锡城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,手指用力一压。

    杜薰铉一口鲜血喷溅出来,迅速打出一掌,单膝跪在地上,憎恨的双眸仇视着他。

    苏沫见到这一幕,拔出腰间佩剑,飞落在杜薰铉身边,将剑插在地上,拿出手帕擦拭他嘴角上的血迹。

    临锡城眼中的冷色即逝,脱口而出道:“沫儿!”

    杜薰铉抬起眼帘,一把抓住苏沫的手,沙哑的嗓音,说道:“沫儿,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苏沫望着他眼中的神色,说道:“你不要说话,我曾说过,你的命是我紫苏沫的,谁想要你的命,杀了我再说!”

    西岳站在一旁,望着不远处的苏沫,眼中似有情绪在涌动,内心话,“紫苏沫,还真的是你,那日一别,你可还记得我?”

    杜薰铉望着他手上的绷带,眼中泛起心疼的神色,问道:“沫儿,这伤哪来的?告诉我?是谁伤的你?”

    苏沫没有回应他的话语,缓缓起身,拔出地上的长剑,“你不要问了,我说过,谁都不能伤你,包括他在内!”说着说着,眼睛看向临锡城。

    临锡城望着苏沫眼中冷漠的眼神,停顿片刻后,收回眼帘,对着侧面的马车就是一掌,上面的佩剑飞落在手中。

    杜薰铉见状急忙起身,按住苏沫的手臂,望着他说道:“沫儿,你退下,让二师兄来!”

    苏沫看了看他心口上的血迹,冷言道:“你走开,我绝不会输给他!”

    话毕后,一把推开了杜薰铉,提剑向临锡城刺去。

    临锡城望着冲向自己的苏沫,眼中闪现出无奈与痛苦的神色,举起长剑向他劈来。

    杜薰铉望着两人的厮杀,脸上的表情十分阴沉,突然他眼中绽放出浓浓的杀气,快速飞在半空中。

    莫邪如风一般向他袭来,两人在半空打了起来。

    杜薰铉嗜血的双眸,望着与自己打斗的莫邪,脸上露出了一抹邪笑,“就凭你,也想偷袭本教主,真是愚蠢至极!”

    莫邪望着他眼中的神色,不寒而栗,镇定的眼神看着他,说道:“口出狂言,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,莫家九剑!”

    杜薰铉冷冷笑了几声,打出一掌,“莫家九剑,有意思!”

    西岳站在原地,望着四人打斗的场面,眼中泛起一抹让人琢磨不透的神色,他的心里想什么,谁也无法得知。

    杜薰铉不知何时受的内伤,影响了内力发挥,脸色越来越苍白,额头上直冒虚汗,而且他的心里比较在意是旁边的两人,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。

    莫邪见状,甩出袖中的匕首,准备再次偷袭他。

    一旁的苏沫见有白光闪现,快速出击,将临锡城击退到一边,迅速来到杜薰铉身边,打出一掌。

    莫邪中招,后退几步,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苏沫望着眼前的杜薰铉,他呼吸好像越来越困难了,将剑插入剑鞘中,双手放在他肩上,眼中泛起一抹心疼的神色。

    杜薰铉抬起眼帘,看见他眼中的神色,吃力得说道:“沫儿,你不用担心,二师兄没事…”

    临锡城看着两人的神情,眼中冒出浓浓的怒色,一脚踢起地上的佩剑,纵身飞起,手握佩剑刺了过来。

    杜薰铉闪电般抱起苏沫,打出一掌。

    临锡城一剑刺穿他的手掌,插入到他的胸口上,恐怖的眼神看着他,阴狠的口吻说道:“杜薰铉,你去死吧!”

    杜薰铉忍着剧痛,一脚踹到临锡城身上,拔出佩剑,一口鲜血吐了出来,喷溅到苏沫的面具上。

    临锡城忍着疼痛,跪在地上,脸上全是冷汗。

    西岳与莫邪跑过来,扶起临锡城,“大汗,你没事吧?”

    临锡城推开两人,脸上露出了冷笑,眼中仿佛有只野兽出没一般,盯视着受重伤的杜薰铉。

    苏沫颤抖的双手,摸了摸自己面具上的鲜血,低下眼帘,望着手上的血迹,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,脸上的青莲面具滑落在地上,双手紧紧抱住重伤的杜薰铉。

    此时天空中飘起了雪花,透过片片雪花望去,苏沫抱着杜薰铉垂眸苍凉低笑,他的笑声里透着浓浓的死寂,让人揪心的疼。

    杜薰铉缓缓抬起眼眸,望着他脸上的泪水,忍着剧痛,轻轻擦拭他脸上的泪水,心疼道:“我的沫儿,不要哭了,二师兄没事,二师兄说过,永远都会与你在一起,一生都不会离你而去的!”

    苏沫望着他那苍白如纸般的脸,又看看他胸口上紫红的血迹,双手紧紧握住他微冷的手,静静的看着他,过了一会后,放开他的手,擦了擦脸上的泪水,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,然然起身,望着对面的临锡城。

    临锡城看着对面的苏沫,他冷漠的表情,感觉自己与他再也回不去了,心里的痛,无法用言语来表达。

    苏沫挥剑斩下衣袖,直接向他刺来。

    杜薰铉望着他的举动,仿佛用尽全力一般,嘶喊道:“沫儿,不要…”话说到一半,一口黑血吐了出来,晕倒在雪地中。

    西岳见状拔出腰间佩剑,临锡城大喝道:“你们都退下,不管发生什么事情,任何人都不准动他,违抗者,格杀勿论!”

    苏沫一剑刺入他的左肩,含泪说道:“我不会杀你的人,我只会杀你的心!”

    临锡城嘴角上流着鲜血,身体向前倾斜,双手紧紧抱住他,痛苦道:“从前到现在,我唯一想留下的,只有你而已!”

    苏沫用力推开他,拔出长剑,无情的眼神看着他,“你太高看自己了,在我眼里,你其实,什么都不是!”

    临锡城听着他冷血的话语,望着他无情的眼神,身体就像掉进万丈深渊一般,粉碎的让自己无力拼凑,咳嗽几声后,瘫跪在雪地上。

    苏沫冷冷的将剑仍在地上,转身来到杜薰铉身边,弯身抱起他,向月牙弯走去。

    临锡城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,不知道是雪遮住了视线,还是自己的泪水,心口疼得快要裂开一般,晕倒在雪地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