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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四章离别
空先生走了，没留下只言片语，反而给李一鸣更多的疑惑。四周的空间在空先生离开后，发生了奇异却熟悉的变化，远处的连云城废墟消失，东边的太阳照常升起。
当脑海中传来天道的奖励信息时，李一鸣知道，一切真的结束了。
星见是第一个醒的，醒来后什么话都没说，只是深深的看了眼李一鸣，便独自离去。
第二个醒的是胡子。
“我已经退出团队。”李一鸣不等对方开口，抱起依旧昏迷的柳梦，跳入密林，之所以等到胡子醒来，是李一鸣不想不告而别。可通过这件事情，李一鸣清楚的认识到，自己要走的路，也许和他们不一样，一味的和他们在一起，会害了大家。
路过连云峰时，李一鸣驻足凝望许久，最终对着半山腰的闲云观遥遥一拜。
快到机场的时候，柳梦醒来，同样什么话都没说，只是静静的抱着李一鸣，深深的将头埋到李一鸣怀里。
两人买了最早的航班，前往温城。
“现在可以聊聊了？”飞机上，柳梦再次疲惫的睡下，白泽却是抓住时机开口。
“聊什么？”
“你的天赋……”
“我还想问你呢，这符文到底什么作用？”李一鸣将神识內视，专注的看着神秘的符文。
“知道我还问你？”白泽翻了翻白眼。“真的一点反应都没？变化很大啊？”
“完全没有，我试了很多次了。”
“那这里怎么突然亮起来了？”白泽紧紧盯着符文亮起的部分。
“在连云城我见到一口大锅，那时候你正休眠……”李一鸣思索着，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一告诉白泽。
“空先生？乾坤紫金锅内含空间？那你怎么没和空先生提这事？”
“我觉的，他们不是一个人……”李一鸣犹豫的开口。
“确定？”白泽诧异的开口，忽然想起，李一鸣说过，在桃园秘境内，有两个空先生。
“乾坤紫金锅里的空先生，应该就是桃园里大杀四方的那个。”李一鸣沉吟一会，说出自己的猜测。
“那他怎么会……”
“这就是我为什么没和裤衩大哥提的原因……”李一鸣深吸口气，脑海中回想起黑色空间或者说紫金锅空间内的空先生。
落寞……不甘……惆怅……绝望……
可无论哪一种情绪，都让李一鸣感同身受，让李一鸣为之心痛，为之心伤。
按道理说，这个引领自己一路走来的裤衩大哥，李一鸣应该给予绝对的信任，可再见面时，李一鸣却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。
有陌生……有迟疑……
从懵懂无知，到现在历经生死，李一鸣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到天台追忆过往，却被误认为是要跳楼寻死的懵懂男孩。
尤其是经历了连云城秘境之后。
从最初的天台到连云城外的小山坡，回忆裤衩大哥的种种，李一鸣几乎可以断定，这裤衩大哥另有所图，而且所图不小，至少，他在对天道存在疑异。
李一鸣甚至认为，这连云城的一切，就是这个裤衩大哥的布置……
假设傅博的《东行劫》是真的，按他和白泽的推测，这裤衩大哥如果就是那位……那有这种情绪到是无可厚非……
可那乾坤紫金锅……
桃园秘境内，一个空先生手持乾坤紫金锅，大杀四方，而另一个空先生，却救下了李怀北。之后，这乾坤紫金锅却出现在连云城内，化作护城神器。
“一介残魂……”这是空先生所说……可他是谁的残魂？
“他是你……一模一样……”“可他不是你……”
他是谁？你又是谁？
黑色空间内的只字片语，给的信息太少，可所指太多，尤其是最后空先生抬手按向自己时说的那句：“金身三分魂自离……脱胎换骨避天机……你比我果断……”
这个“你”，李一鸣能断定，所指就是自己，可这一切和自己能有什么关系？
还有那最后一按……李一鸣再次內视，看向体内亮着三分之一的神秘符文，他隐隐猜测，这亮起的一角，和那最后空先生那一按有关。
金身三分魂自离……脱胎换骨避天机……自己到底是谁？
长久的沉默。
“你的雷灵体没了……”白泽颓丧的开口。
引燃雷灵体，的确获得的极大的提升，也让李一鸣战胜了不可战胜的敌人。可代价是：李一鸣永久失去了这个被动。雷灵体是个被动天赋，可对李一鸣来说，它绝不单单是一个被动那么简单，李一鸣之所以能使用雷法，完全是因为这个被动天赋，一旦失去，李一鸣原本学习的雷法将全部失效，这可不是实力减半那么简单。
“可我得到了这个……”李一鸣说着，观察了下四周，缓缓的摊开双手，一枚灰色的圆球从掌心升起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白泽惊讶道。
“我不知道，在我发现不能使用雷法后，就会了这个。”
“有什么作用？”
李一鸣没说话，而是再次观察四周，发现没有人注意他时，李一鸣心神微动，灰色的圆球缓缓拉长，变成了一把航空专用的汤勺。
“变形？”白泽的声音带着好奇。
汤勺缓缓蠕动，转眼间变成了一只灰色的打火机，然后再次蠕动……刀枪剑戟、斧钺钩叉……只要李一鸣能想的起外观的，统统走了一遍，只是全部都是微缩版的。
“神兵百变？能变大吗？”白泽玩味的笑道。如果只是这个体积，最多是个玩具。
“可以，但很费力。”李一鸣撇了撇嘴，将圆球收起。
“其他功效呢？”
“暂时没发现。”
“聊胜于无吧，我有预感，你以后会被柳梦吊打。”白泽邪恶的嘀咕了一句。
李一鸣微微一笑，转头温柔的看着熟睡的柳梦，柳梦的睫毛很长，微微弯卷着，随着飞机的抖动轻微的颤抖着，忍不住在她额头亲了一口，柳梦似乎是真累了，只是轻轻皱了下眉，将头转向另一边。
“秘境有收获？”白泽见不得李一鸣光天化日秀恩爱，急忙转移话题。
“命痕清空！”李一鸣抬手拉了下柳梦身上的毯子，随意的答道。
白泽一愣，随即了然，李一鸣在这个秘境中几乎没有贡献，反而“误杀”不少护道者……
下了飞机，李一鸣陪同柳梦回家，自从上次离家去了宁村后，柳梦就再没回过家，好在柳梦父母一直以为柳梦在拍摄mv，没有太大担心。
但对李一鸣的一头银白长发，柳梦母亲表示了极大的不满，急的李一鸣当场躲到厕所，拿起剪刀自己修剪。蹩脚女婿初见丈母娘，李一鸣如履薄冰。
可自己修剪结果是，售价三百九十九的名牌剪刀卷刃，一头长发完好无损。
当天夜里，李一鸣拉着柳眉找了家发廊，长发剪不掉，至少染成黑色，也不至于像现在，如一个野生杀马特一样扎眼。
可染发的结果是发型师咒骂着把李一鸣撵出大门，他坚信李一鸣的头发是用了特殊药品后，特意来糊弄自己的，因为他试了店里的所有产品，却发现无论什么配方的染发剂涂上去，都是一洗即白，全无效果。
硬着头皮在柳梦家住了三天，李一鸣在丈母娘极度嫌弃的眼神和柳梦依依不舍的目光下，踏上了回丽城的火车，而柳梦，却被勒令不得离家。
柳梦经历了几次生死，也的确想要多陪陪父母，李一鸣好言相劝，两人约好了见面时间，在一通忘情的热吻和列车员羡慕的目光下，柳梦手心冒着火苗将李一鸣推上火车。
……
就在李一鸣告别柳梦的时候，一个衣着阑珊的男人，拖着残破的身躯，步伐艰难的走向天山腹地，满是伤痕的体魄极其健壮，裸露的上身刻画着精壮的线条，但他行走的姿势却有如大家闺秀、小家碧玉，显的委婉妩媚、楚楚动人。
俊朗而阴柔的五官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，一道血痕顺着扭曲的左手蜿蜒而下，无声的流淌到地面，而他的右手，紧紧拽着只脸盆大小的龟壳……
“吼！”一声沉闷的咆哮，男子身侧的密林中冲出一个庞大的身影，这是一头天山特有的成年黑熊，顺着男子身上的血腥味，一路追击到此。
男子微微转头，看着挥舞利爪，目露凶光的黑熊，脸上却是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。
“吼！”黑熊再次咆哮，血盆大口散发着浓重的腥臭，猩红的舌头在尖利的獠牙内翻卷。
男子却是长舒一口气，盯着黑熊的目光渐渐迷离，瞳孔内散发着梦幻的光泽。
黑熊忽然安静了，放下直立的前爪，慢慢的走到男子身前，躬起身子，头颅亲你的在男子身山蹭了蹭。
男子顺势倒到了黑熊背上，疲惫的闭上眼睛，可即便如此，男子的右手依然紧紧的握住，那个上面还沾着血肉的龟壳……
……
于此同时，天山脚下的一间地下招待所内，一个男人盘坐在满是污痕断发的单人床上。
“噗！”男子喷出一口鲜血，将面前发黄的墙壁染的猩红。
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，男子缓缓拿起手边的半截残枪，眼内的愤怒和复杂难以言表。
“李一鸣……”
（新的一幕即将开始，李一鸣的身份将浮出水面。）